“扬鞭”与“奋蹄”

日前收到署名Baby的北京球迷的来信，对我所写的《新赛季五愿》中，“愿球迷收起‘胜也爱你，败也爱你’的口号”这一说法表示了强烈的不满。认为这一口号是他们北京球迷率先提出来的，倾注了他们对北京国安的一片深情；同时认为，倘是因为实力不济，而非主观上的原因输球，我们就不爱球队、球员了，是不是有失公允？

首先需要提出的是，我的《新赛季五愿》中所指的球迷，并非特指北京国安的球迷，而是更广泛意义上的中国球迷。事实上，中国的球迷太痴情了、太宽容了、太善良了，从南到北，从东到西，概莫能外。这或许也与我们的文化传统有关——民间不是有“孩子是自己的好”这一说吗？所以，尽管中国足球20年来三番五次冲击世界杯均无功而返，而仅有一次进入奥运会足球决赛，还是因为受了国际奥委会的荫护；尽管中国有太多的球员，包括那些被人们称之为“星”、“腕”级的球员们，赢球没本事，就会拿球迷撒野、耍蛮，可我们的球迷还是一如既往地为他们呐喊、为他们捧场，对他们呵护有加、宠爱有加。然而，“惯养忤逆儿”的古训告诉我们，或许正是我们对这些“星”与“腕”的“万般宠爱”才使得他们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，不知道珍惜球迷的感情，不知道作为职业球员他们必须以自身的努力赢得胜利来回报球迷。

中国的球员与国外的球员——不说远的，水平很高的欧美，只说近的，20年前与我们相差无几的东亚的日韩两国球员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。这差距是怎样形成的？这固然与我们这么多年来的足球观念总是摇摆不定，一会儿力量、一会儿技术、一会儿南美、一会儿拉丁，追求的目标不够明确有关，可与此同时，是不是也与我们球员的“惰性”太强，你不“扬鞭”，他便不“奋蹄”有关？北京国安是国内球队中我较为欣赏的，虽然她的“永远争第一”非常响亮，但近年来却与“第一”越来越远，多少让人有些尴尬，也让人深思。同时，北京国安的球员也远未达到“不用扬鞭自奋蹄”的境界，又是毫无疑问的。请听一听本赛季她请来的南斯拉夫籍主教练乔利奇，在甲A第一轮对大连万达比赛后的一番话吧：“我希望球员不要在拿钱的时候是职业球员，在训练时却是业余的。”相信北京的球迷比我更能领会乔利奇的弦外之音。